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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 手握人财军,我心即帝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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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钱粮存留还在三成左右,而本朝给地方的存留不过一成,但是……”

  远处那侍女也是悠悠一叹,李肆没好气地瞪了过去,看到的依然是一颗埋下去的脑袋。

  “但是,前明没有本朝的捐纳之途,地方乡绅和朝廷在‘利出一孔’上颇不一致。前明的镇戎被本朝分割得异常零碎,汛塘星罗棋布。前明虽崇理学,却不独尊,人人耳目宽裕,本朝……本朝对地方的管治,在亲民官上削弱了,却在礼教和兵事上强化了,总而言之……”

  段宏时给出了结论。

  “明亡,在于粗疏!”

  李肆越来越想问,您老真是不是后世穿过来的?这个结论虽然也有些粗疏,可跟后世黄仁宇的观点性质相似。黄仁宇就认为明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财政破产,而财政破产的原因,在于明初国策大幅度退步,没让政府挑起更多责任,而只指望乡间自理,由此也没能获得一个强有力的财税机器,外忧内患,还有天灾,这才亡了国。

  “要看到这样的势,不是去翻儒家的道德文章,不是去查法家的典章规制,而是得分析具体的国政枝节,这些东西,对儒法之士来说,那就是器。正是在这些器上,老夫方能看到势!”

  “老夫前二十年学儒,后十年学法,终究看不透世势。之后为生计而作师爷,视野才豁然开朗!”

  “这地之势,看的不是历代帝王、朝堂诸公他们说什么,作什么,看的是他们作成了什么样子。老夫之学,根基就在一个字:真!”

  “究枝节之真,合大势之真,儒是在说,法是在做,老夫尽皆不管,埋头只寻这真!”

  这话让李肆感慨不已,这就是后世的大历史观啊。后世研究历史的方向就是这样,甩开官史,以零碎实证而上,由一点摸一面,再来跟官史比对,是一种解剖学的思路。

  真没想到,这样的东西,自己居然在1712年听到了。

  也真没想到,这老头同是一肚子反水……

  李肆神色复杂地看着段宏时,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,犹豫了一下,却又放弃了。以这老头的年纪,对明朝还带着眷念是很正常的,话语间带些牢骚,随口抨击几句,都能理解,可真不能跟反水混淆,自己的心思,还是小心藏着的好。

 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深了,段宏时停了下来,闭口不言,琴声又缓缓响起。

  沉默了好一阵,李肆再度开口。

  “那么老师,又该如何以这真字,以器见势?”

  段宏时呵呵一笑。

  “你这就问到了实处,老夫要教你的东西,都含在这问题上。”

  他举起手,竖起了三根指头。

  “其实就三个字,人、财、军!”

  李肆心跳加快,真是要说造反么?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谈“高筑墙、广积粮、缓称王”什么的?

  “以知县李老爷为例,他最要紧的是哪三件事?钱粮!刑名!安靖!”

  段宏时连话带神色,粉碎了李肆的妄想。

  “钱粮即是财,财兑万物,无财寸步难行。刑名对应人,上迎下抚,周应人心。军对应安靖,否则财不留手,人不回头。照着这三点去抓枝节看,就能窥得势头的真。小势汇大势,总归而上,这地之势就能明明白白。”

  老秀才这帝王术,自然不是这么简单,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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