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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开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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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当生命从阳光之下归来,又自阴暗之中逝去。
当槐诗自天穹之上再度向下俯瞰时,一切就仿佛历历在目——每一个走进黑暗里的背影,还有每一声最后的轻叹和低语。
遥远的大地之上,那些星星点点的光在不断的升起。
那是燃烧的火焰在无声的熄灭。
在铁中留下了最后的遗灰。
“都到最后了,说点其他的不好吗?”
槐诗的嘴唇无声开阖,却发不出声音。
唯独不想听到的,便是谢谢。
就好像,再一次听见了所罗门的笑声,那么平静。
这一次,槐诗终于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了。
不论自己如何挽留,如何的想要让他们回来,可他们却始终不曾回头。
而自己所能做的,便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将他们吞没。
这一份,生命无法承受之重……
想要转身离去,不再看,可现在,自己所能做的、东君所要做的,便只有【见证】。
即便只是凝视什么都改变不了,可见证的本身,便是它的意义。对于神明而言,或许,这便是最大的期盼和慈悲。
我将见证你们。
正如同,你们见证我!
生灵的复苏和毁灭,万物的生灭和赞颂……现在,自那燃烧殆尽的灵魂之中,无穷的感激和崇敬汇聚而来,令日轮运转的轰鸣越发高亢,宛如占据了天地的主轴,震耳欲聋。
东君的天命在运转,成长,神性勃发。
短短的不到两分钟,就已经收获了百分之二点一的修正值。
可槐诗却无法感受到往日一般的欣喜和愉快,甚至不想留着这些东西,尽数注入了那一轮太阳之中。
令耀眼的光芒自穹空中迸射,越发的炽热。
烈日高悬,普照一切。
如此的刺目。
如此的……碍眼!
大地之上,那一双冷漠的漆黑眼瞳好像也被太阳所点燃了,罕见的,浮现出震怒的神采。
“理想国……天国谱系……简直,不自量力!”
律令卿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,在瞬间,就洞彻了那一道高悬之日的本质。
联通所有,抚育万物……
“宣导卿和生长卿的结合么?”
在反应过来之后,律令卿竟然也开始头痛。
不,不只是如此,从表现出的威权和力量上来说,还有类似教辅卿的【血税征募】、甚至还有自己所擅长的【亡国之律】。宛如曾经的多闻卿一般的【博见广闻】、悼亡卿的【死魂之终】……
乃至,近乎绝罚卿的破坏力!
一个近乎九卿混合体的小号?
哪怕哪一个比上去都有所不如,可当这些组合在一起的时候,就变得像是个钢铁刺猬一样的扎手。
搞的律令卿只想要狂怒掀桌——这他妈的是哪里来的深渊级缝合怪!现境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变态?
这帮逼,该不会是抄的我们吧?
眼看着一个山寨货,在头顶上,发光发热,越来越讨嫌。
律令卿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,倘若不是时间上的一切操作都被双方布满了噪点和暗雷,他都想要让化生卿直接跳到过去,把这个小王八捏死了。
等等,这个小王八他……
该不会也会吧?!
一瞬间,在隐隐的猜测中,律令卿已经毛骨悚然。
不行,不能放任下去了。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大患了。
律令卿下定了决心。
必须要,重拳出击!
.
天穹之上,槐诗能够感受到,地狱中所升起的无穷恶意,那些狰狞刺骨的寒冷杀意,即便是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,依旧如此的清晰。
可是他却并不在意。
太阳照常升起,烈日运转,不为尧存不为桀亡,不论人世之好恶,从来存在此处,冷酷又平静的高悬,俯瞰。
甚至,就连那一份发自内心的厌恶,也不过是东君之天命的食粮,宛若细雨,悄然的补完着神性之中的阴暗面。
太阳之光已经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在内,一切都已经历历在目。无需俯瞰,槐诗已经在整个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之中。
凝视着一切。
看着来自中枢无数驰骋而出的增援,看着后勤基地紧锣密鼓的运转,看着无数战斗机自跑道之上展开双翼,升上天空,洒下了数之不尽的炸弹。看着最前线,那些舍生忘死的向前推进的军团。
站在他们的身边,凝视着他们的眼睛。
见证着他们的一切。
一切都在他的掌中,宛若尘埃。
除了被灾云和血海所覆盖了的那几片深渊领域,乃至……在最南方,那一片让他也不由得为之颤栗的禁区。
现境和深渊之间的战线之上,唯独此处,如此的凄清,双方甚至没有派出任何的兵力从这里突破。也唯独此处,如此的险恶。因为真正恐怖的厮杀,还在继续……
自狂怒神性的侵蚀之下,裂谷和高山,大地已经不断的崩裂,被无以计数的死亡所侵染,一具具厮杀至死的枯骨从泥土之中爬出,手握着古老的长戈,身披甲胄,延续着曾经的杀戮和毁灭,又自潮水一般的波澜之中溶解,化为污泥。
那一片光都无法照亮的黑暗里,仿佛存在着一个吞尽所有光芒的黑洞,不,是两个!
只能够分辨出两个庞大的阴影碰撞在一起,以最干脆、最直白、最凶暴的方式,互相在彼此的身上宣泄着那一份早已经过于饱和和夸张的力量。
拳头和拳头的角逐,头颅和头颅的碰撞。
刀剑的劈斩、铁锤的冲击,乃至脚掌的践踏,以手去撕裂,以一切触手可及之物工于心计的创造毁灭!
所能够感受到的,便只有拔地而起的恐怖漩涡。
槐诗莫名的,有一种预感——万一被卷进去,就算是太阳也会在两者的厮杀之中,尸骨无存!
他并非不想要伸出援手,而是黑暗中那一片残暴的杀意,从未曾给过他机会。
也不许于任何人,来干扰这一场对决。
就好像是对一切试图搅局者发出了不容忽视的警告:
——不管是谁,别!来!碍!事!
这就是兵主么?
察觉到对方身份的瞬间,惊骇的同时,槐诗竟然莫名其妙的双倍的害怕起来,不知道怎么回事儿。
这万一让人知道,他的铝鹅和自己私下里莫名其妙的有了点不清不楚的关系。
妈耶……
忽然之间,就感受到了来自命运的恶意。
不过很快,槐诗也再没有心力去关注那一头的战况了。
因为遮天蔽日的浓烟,正在从血海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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